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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三房好,心中對大姑娘又鄙視了幾分。

屋內氣氛正尷尬時,外面吵吵鬧鬧地,不少丫頭婆子哭哭啼啼。

“出什麽事情?”大姑娘問了句,英花出去打聽消息。

剛一出去,就聽見英花大聲喊道:“姑娘,不好,是官差,說是要抓太太。”

英花邊喊邊跑進屋,去裏間叫醒夏氏,夏氏正迷迷糊糊,做著女兒姻緣的好夢,嘴裏還喃喃道:“真是個好孩子,以後芝宜就交給你了……”

還沒說完,夏氏就被兩個官差挾持住,一把從床上撈起來。

夏氏還迷迷糊糊,不清楚剛剛明明是在在婚禮上,怎麽眼前突然出現兩個官差,一下子傻了眼。

“太太,太太,是官差來抓人了!”夏氏的乳母,王媽媽沖進來,大喊一聲,夏氏才清明過來,不敢置信地瞅著,驚呼道:“放開我,放開我,你們憑什麽抓我。”

領頭的官差哪裏理會她的話,不耐煩道:“趕快帶出去,閑雜人等都出去,搜查屋子,每個地方都仔細找。”

原先還抱著是夢,醒來就過去了的念想,聽到這句話,自己又被粗辱地拉出門去,夏氏才明白過來,這是真的,她是真的被抓了,當即不顧形象的哭起來。

屋內的姑娘丫頭們,都害怕,紛紛聚集到園子裏,大姑娘再次受到打擊,驚恐地直哆嗦,英花在一旁扶著。

纖雲安慰大姑娘幾句,後準備向夏氏告辭時,夏氏正拉著王媽媽的手不放,道:“趕緊……趕緊去告訴老太太和老爺。”

夏氏又拉著纖雲道:“五姑娘,你也回去問問三弟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大伯母可用人格擔保,絕對沒有做什麽虧心事,這完全是冤枉。”

虧心事做的可不是以兩件!

纖雲佯裝害怕地點點頭,又寒暄幾句告辭離去。

權敏一看情況不對,也跟著回去,心中琢磨著,這大房真是不省心的,好不容易來一趟,搞出這麽個事情,千萬別連累到三房,忽然腦中浮現出男子的形象,正是當日在百守節會上遇見的夏令其,感嘆道,定要找個好靠山。

回屋後,晴遠興奮地拉著纖雲進了屋,喜道:“姑娘,姑娘,好事,大好事,錢掌櫃找到了。”

纖雲驚喜,雖然早想好要是沒有錢掌櫃,做起事情來要麻煩些,忙問道:“在哪裏?可有去通知爹爹,多派些人去守著。”錢掌櫃是唯一知道夏氏和夏令其勾結的人,當初她沒接到錢掌櫃,料想定是夏令其先下手了。

“錢掌櫃正披麻戴孝,哭著把夏氏和夏家的大爺告上了衙門,說是要償命。”晴遠吐吐舌頭,忌諱地小聲道。

“官差已經來了,在大伯母的屋子裏,估計這會已經走了。”纖雲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爹爹,動作真的迅速。

既然那麽喜歡告人,弄得人竟皆知,那就索性再大些,把那些見不得臺面的都擡出來。

想到這,纖雲又喜又憂,喜的是可以找到毒害權氏的兇手,憂的是這葛家的名稱肯定要受損,前段時間是老太太的事情,風聲才小下來,又緊接著這事情。

☆、028、削權

元宵佳節,家家戶戶,吃完團圓飯,逛著燈會猜燈謎。

葛家錢管家告夏氏和夏家二房長子夏令其之事,弄得整個吳州皆知,此時葛家大門死死關著,門口守門的家奴,正躲在墻角邊打著盹。

葛老太太出門找相好的老姐妹敘敘舊,不想聽到很多閑言閑語,人們都在紛紛取笑葛家的媳婦夏氏,頓時覺得沒臉,沈著臉匆匆回來,喚來一大家子。

權氏醒過來已有幾天,聽到抓到下毒之人,心情大好,飯量也些,臉上終於恢覆絲血色,纖雲的那顆懸著的心,算是放下來一半,權氏已經度過前世去世的日子。

權氏此刻安靜地坐在一旁,纖雲和纖語都垂著頭,坐在權氏旁邊。

二房依舊是很小心謹慎,二姑娘和纖雲面對而坐,時不時用眼神和纖雲交流,可惜誰都不願意上前和老太太搭話。

老太太正在氣頭上,最器重的大房做出這樣的事情,就是狠狠地給她打了一巴掌,誰上去就是找晦氣。

一屋子的人,卻靜悄悄的,連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。

“老太太,大太太回來了。”葛媽媽緊張地瞅了一眼屋內眾人,最後低頭行禮,向老太太使了個眼色。

“還不趕緊喊來,我們已經等這麽久,在磨蹭什麽?又沒缺胳膊少腿的,哼!”老太太眉毛一挑,調高嗓音。

夏氏自從那日被抓走後,除了審問就是關押在大牢,雖然大老爺通過錢財和關系,買通獄卒,讓夏氏的牢獄生活好過些,可也比不上平常在家的日子。

剛開始去開哭哭啼啼的,到後面水分不足,連淚水都少的可憐,算得上這是夏氏活這麽大最受罪的一次,足足關了十二天。

元宵當晚夏氏剛被放出來,臉色蠟黃,頭發幹枯如草,衣服臭烘烘的,剛到大門口,就被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傳話,到老太太屋子去,她心中正大喜,老太太還是體貼她這個兒媳婦的。

她趕忙洗漱打扮一番,可一進屋,頓時覺得屋內氣氛很嚴肅,不禁楞住,不敢上前。

“兒媳婦有罪,這些日子委屈母親了。”夏氏趕忙附小認錯,想著老太太應該定是在生氣把事情弄大了,不好向三房交代。

老太太由葛媽媽參扶著,起身走到夏氏面前,怒目而視道:“的確,你這當家主母的確沒做好,不單單是我老婆子一人,這整個屋子裏的人,你都委屈他們的。”

夏氏一聽頓覺得不好,老太太今日的火氣很大,一時間摸不準,老太太是真的生氣還是演給三房看的,畢竟權氏出席可是很少見的。

估摸著不管老太太是真的還是假的,都打定主意,順著老太太的心意去,忙道:“確實是媳婦這個當家主母做的不妥,特此向祖母請罪。”

老太太見到夏氏態度誠懇,心中也估摸著,這次夏氏招受大遭難,性子稍微收斂了些,緩和臉色看向眾人道:“這次招大家前來,主要有三件事情向大家說說。”

各房眾人一聽大多明白老太太要說的是哪幾件,都抖擻精神期待著。

自從官差去權氏那裏鬧過,這些日子事情就都傳開了,大都是私下談論,具體的情況卻無人能清楚明白。

“這第一件事情就是,三房媳婦,前些日子孩子沒了,身上還帶了毒,前幾日,官府的人已經查出來是薛姨娘所為,現在已經被羈押在大牢裏。”老太太面容溫和道,似乎說的是外人之事。

二房李氏瞪大了眼,後皺了皺眉,看了一直跪著的夏氏,面帶疑惑。

纖雲註意到這點,看來李氏也猜測是大房所為,那麽是不是也知道趙姨娘的孩子是大房的?

這幾次官府審案子,纖雲姑娘家不好去,晴雨性子活絡,每日都跑去觀看。下毒的確實是薛姨娘,至於背後有沒有誰指使確是不知的。

薛姨娘為人雖然刻薄,卻又傲氣。較弱女子,稍微動動刑後,總會扛不住說出實情,薛姨娘卻一聲不吭地硬扛著,此刻估計都奄奄一息了。

夏氏是看到薛姨娘被用刑的過程的,當時緊張地都尿禁了,生怕薛姨娘說出背後主事之人是她,畢竟她當初可是傳遞了夏大的話,才有薛姨娘下毒的,此刻老太太再提到薛姨娘,夏氏全身直哆嗦,牙齒打磕,舌頭都出了血,鹹鹹的。

權氏也已經知道,如今老太太當眾提出來,連忙起身行禮,謝道:“是老太太明察,我那孩兒也可以瞑目了,不過這當然最要感謝的還是大嫂。”

說著權氏又給夏氏行了禮,夏氏看了卻平添一堵,她那日被抓後,薛姨娘因為是同夥人也被羈押,而秦氏至今都沒被提及。明面上是審問錢掌櫃的事情,卻偶爾穿插進來,問一些下毒的事情。

夏家有錢有財,人命的事情都被推倒夏令其的替身小廝身上,夏令其和秦氏安然無恙,唯獨她和薛姨娘遭到此活罪。

夏氏頓悟,驚恐地看著權氏,覺得權氏臉上淡淡地笑意,十分刺眼。

權氏平靜地回做到椅子上,老太太繼續道:“這第二件事情就是,有關各房的嫁妝,不管虧損還是盈利,都與族中無關,是各房的財產,大媳婦這次得了教訓,也就是給大家提個醒。”

老太太今兒這話明面上像似幫助三房,其實就著三房得到的那荒地和破落的莊子,這每年虧損者,還需要倒貼進去錢,族中的財產,不能說賣就賣。

夏氏悶著不頭,也想到之前入族的時候,三房得到的那荒地和莊子,對老太太這話毫無意見,反而有些幸災樂禍。

老太太見眾人都不說話,個有所思,頓了頓,接了葛媽媽奉來的茶,潤了潤嗓子,又道:“至於這而第三件事情,經過大媳婦這一鬧,葛家的名聲算是響亮了,再不想點法子拯救拯救,恐怕葛家的子孫們都難婚嫁,趕巧如今三房媳婦身體也逐漸恢覆,二房媳婦一直都閑著,不如二人開始學著打理家中事務,幫大媳婦分分擔,事情一多,總會有想不到的地方。”

老太太明顯責怪夏氏這個當家主母做的很不稱職,明顯要削權。

李氏一聽,眉梢微挑,眼珠子轉了轉,二房從來都比大房矮了一大截,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自己當家,心中對三房的到來,沒那麽排斥了。

權氏神情倦乏,道:“怒媳婦有罪,目前恐怕還不行,身子一直不爽朗,動不動就乏了,母親實在為難我了。”

葛家這趟渾水,權氏不想摻和,而且早前葛天行也提過,要是能管好還行,可想要管好,必定耗費不少心神,目前以她的情況來看的話,做不來。

目前,還是養好身子最重要,權氏想了又想,面露難色道:“母親,大嫂一直做得很好,我這新手去了反而會添亂。”

聽完老太太說的三件事情,夏氏沈默不語,明白老太太算是對她徹底失望了,現在如此做,恐怕目的不是想讓二房,三房管家,而是想從新掌家。

想明白老太太的心思,夏氏謙虛地笑道:“母親,這段時間,的確是力不從心,有弟媳幫忙再好不過,人多大家商量著,總能有個法子出來。”

夏氏一點都不鬧騰的態度,老太太倒是有些意外,夏氏人要強,一直把葛家當做是她的,當家主母的權利受到威脅,卻沒哭鬧,老太太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夏氏。

李氏謙虛說著要推脫,老太太不耐煩道:“二房媳婦,你就多擔待些,不懂得可以問問大媳婦,三媳婦剛回來,身子還沒好,那就等養好了再幫忙。

老太太心意已決,言語間的不耐煩,誰都瞧得明白,眾人都紛紛點頭應答。

☆、029、私情

夏氏獨掌葛家多年,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清楚,看著李氏熱切地熟悉各種事務,幹勁十足,心中卻不嫉妒,反而很有心的在一旁提點。

“我們葛家的良田總共有十二處,每個莊子上都有專門負責的人,這三處莊子是租賃給農民的,剩下的都是請的人再打理,隔三擦五的,需要派人去勘察勘察;另外這是每月采購的單子,三房剛入族,那邊需要的具體東西還沒登記……”

夏氏指著賬目邊說,李氏聽的十分認真,聚精會神地瞅著手中的賬目,如獲至寶一旁的夏氏面帶笑容的額,仔細講解,心中卻冷笑,用不了幾日,老太太就要真的掌家,二房實在是空歡喜一場。

纖語自從上次被葛天行教訓後,一直安靜地在屋內繡嫁衣,去見權氏的次數都少了。

“泱泱,最近你姐姐一直熬夜,你幫忙勸解勸解,姐妹倆多聊聊天,不用成天往我這裏跑,娘已經好了,不用擔心。”權氏摸著纖雲的頭,溫柔地笑道。

姑娘臨到出嫁都會緊張,纖雲昨日去看纖語,在著急地趕制嫁衣。

靠在權氏肩上,撒嬌道:“昨日去姐姐那,多待了會就被趕出來了,嫌我煩,幹擾她繡嫁衣,姐姐真的是迫不及待想嫁人了。”

權氏看著鬼靈精一笑的纖雲,忍不住一捏纖雲的鼻子,笑呵呵道:“你又知道,語兒這是懂事了,再過幾年,你也是大姑娘了,到時候嫁衣,我看你怎麽辦,如今泱泱臉最基本的女工都不會吧。”

纖雲嬌嗔道:“娘,你笑話我,不過我可以找晴畫姐姐幫我,她做的針線是極好的。”

在一旁添加點心的趙媽媽,笑道:“自古以來,姑娘家的嫁衣都是要姑娘自己繡的,姑娘這麽聰明,現在學不晚。”

“是啊,趙媽媽說的對,前段時間你說要跟著齊大夫的老師學醫,剛派人捎信過來,如今只教導讀書,娘看,此事就算了吧。”權氏明白女兒想學醫也是因為她的緣故,女孩子家學了醫也不能出門給人瞧病,還不如學女工,至少自己的嫁衣還能趕制出來。

纖雲也知道學醫這事情確實不靠譜,心中又不願意學習女工,前世權氏逼著學了女工,結果嫁衣還是晴畫幫著才做好的,她實在沒那個天賦。

“不過我已經請了齊大夫的老師,杜夫子,給你姐姐講課,你也一塊聽聽。”權氏見女兒面露難色,知道纖雲不願意學習女工,準備慢慢培養起。

纖雲見權氏沒有逼著她學習女工,心中大樂,上一世,沒有杜夫子,而是教她們女工的繡娘,一直學著枯燥的女工,纖語性子那麽活絡一人,居然坐的住,學的比她好多了。

次日,杜夫子剛到,李氏就笑瞇瞇地找到權氏,說讓家中的姑娘和爺都一起上學,杜夫子是吳州比較有名望的夫子,能得到他的傳授,是不可多得的,大肆讚揚了權氏,有面子能請來杜夫子,權氏最後不得不答應,幸好杜夫子是容易說話之人。

第一天上課,算是師生之間相互認識熟悉一番,介紹了明日要講的內容,讓大家先溫習溫習。

上課的地方在族中主屋,李氏當家第一次行使權力,把原先的一處小樓閣改成學堂,但離竹林苑不近。晴畫早早就傳來消息,說張管事有急事找她,侯在外面,待下了課,纖雲抱了書本就去了最近的一處小花園。

“五姑娘,那批貨我已經處理妥當,放置在安全的地方,但是最近孫家的人上門指定要買那批貨,開的價碼很高。”張管事小聲說道。

言下之意就是能賺不少。

“一匹布開價多少?”纖雲記得上一世,最後一匹布百兩銀子都有人買。

“三十兩。”張管事在生意場上滾打多年,卻不明白纖雲聽到這個價格怎麽不心動,足足翻了一倍的價格。

“這個價格確實不低,可是孫家也是商家大戶,豈會做虧本的買賣,這其中必定有什麽緣故,張管事你先別拒絕孫家,慢慢再擡擡價格,要是能漲到一百兩一匹布的話,那就賣。”這個價格雖然比前世賺的少,但是穩妥。

“另外,孫家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買這批布,你去打聽看看,這其中有什麽貓膩?”纖雲記得上一世要在三個月後皇帝才下旨,讓天蠶水碧供所有百姓共享的。

這一世好多事情都提前,說不定這件事情也是,孫家是早早得到風聲也說不定,想著不放心,又道:“張管事,那批料子,雖然不能出售,卻很要緊,派一些信得過,嘴巴緊的人看著,免得鬧得什麽事情。”

孫家突然高價購買是奇怪,但是也不用這麽緊張那批貨,張管事雖這樣認為,但是還是點頭照著去做,畢竟小心是好事。

二人說完話,一旁把風的晴畫使了個眼色道:“姑娘,剛才敏姑娘神色不太對勁,鬼鬼祟祟地往那邊小林子中去了。”

“敏兒,我葛家雖然比不上孫夏兩家,在吳州也算大戶人家,我對你也是一片真心,之前我倆相處的不是好好的,怎麽這次回來,你態度如此冷淡,敏兒,是不是我做錯什麽,你要是惱我,不管什麽懲罰都成,就是別不理我……”男子的聲音,纖雲聽著耳生,透過墻角看過去,發現是葛家二爺葛一元,二房的嫡子。

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好上的,纖雲和晴畫對視一眼,二人眼中都是疑惑。

權敏聽著葛一元的哀求,不為所動,冷道:“大男人,哭哭啼啼的還指望你做什麽,年紀小時一起玩,是沒大礙,現在大了,男女有別,自當要生分些,二爺請自重。我一個姑娘家,無父無母的,再沒了名聲,這不是要我的命嘛。”權敏說道最後,捂臉佯裝抽泣。

葛一元見佳人落淚,心中不忍,止住淚道:“確實是我沒想清楚,不過偶爾見見應該沒關系的,要是你怕,我找人給三嬸嬸提親去。”

葛一元一心撲在權敏身上,只要對方答應葛他在一起,不管怎麽做都同意,心中也認為權敏是怕葛家人不同意,故意和他疏遠。

“你怎麽說不通,我只當你是家中的哥哥,怎麽突然說起提前,我看你是傻了吧,元哥哥,我姨媽一家才入族,老太太十分不喜歡,你現在提出來,不是想我們都不好過嗎?再說,我也沒打算嫁給你。”權敏神氣道,眼中盡是不屑,瞧不起葛一元,甚至瞧不起葛家。

權敏是權氏的遠方表親,和權敏的父母同輩份,權敏為了親近親近,才喚權氏姨媽。

“敏兒,你,你怎麽突然變得一個人,以前你答應我的,怎麽突然反悔!”葛一元一聽到權敏不願意嫁給他,激動地大聲喘著氣,急問道。

“你也知道是小時候,小時候常常說的話能算數嗎?也就你當真的。”權敏說著偷瞧著周圍有沒有人,正打算走人。

葛一元一看權敏要走,好不容易才見到面,豈能讓她走,拉著權敏的胳膊,道:“敏兒,我知道是我錯了,你別生氣了,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做得好好的,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,上次百守節會,我一直聽你吩咐的,可惜後來五姑娘沒上臺,真的,我真的有盡力去做,你吩咐的事情,我一直都記在心裏的。”

纖雲原本以為是二人偷情,打算離開時,聽到提到自己,又重新藏好,仔細聽著。

“鬥釵會近了,到時候我一定做得更好!”葛一元急忙表態,生怕權敏不理他。

權敏態度緩和,左右瞧了瞧,溫色道:“那我們改日再約,下學有段時間了,我要趕緊回去。”

葛一元一喜,放開權敏的胳膊,捂住權敏的手,二人一起離去。

☆、030、要錢

權敏和葛一元悄悄離開,纖雲沒有聽到具體的謀劃。

免得被發現,二人等候在旁,幾盞茶時間過去,才順著道離開。

丫頭婆子們交頭接耳細聲細語,見到纖雲一來就退縮在一旁,沈默低著頭。

二人當即順著言語聲而去。

“二弟妹,這事情不能你說不給就不給,葛家公中有多少現銀子,我比你清楚,再過幾日就是鬥釵會,可是葛家露臉的好時機,葛家的姑娘都待字閨中,你這個當家主母不能不管。”大房夏氏提高嗓門朝著李氏喝道。

葛家有多少銀子,夏氏自然十分清楚,又自認為猜透老太太的心思,呵斥李氏更加有底氣。

李氏面露難色,低聲解釋:“大嫂,之前都是您當家,家裏的賬目財產,你知道的最清楚,我才剛接手,還沒弄明白,鬥釵大會確實重要,可容許一些時日,我熟悉了,也知道怎麽個安排,免得慌忙弄錯。”

夏氏一席話說得不卑不吭,委婉地絕了夏氏的要求,纖雲不由地多看李氏幾眼。

“時日,學了這麽多天,我看你學的已經非常好了,連那麽大的學堂都能給辦起來,卻沒有給姑娘們參會的行頭錢。”夏氏一聽要拖後哪裏肯依,臉色一轉,譏笑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個什麽心思,剛掌了家就急忙給你那兩個女兒換了一身新的行頭。真以為別人都是瞎子,別告訴我你這不是有心的,還不就想著鬥釵會上,讓女兒風光一次。”

李氏確實有這個想法,一直就覺得自己女兒不比大姑娘差,這麽多年來,一直沒什麽積蓄,夏氏又克扣,兩個女兒沒什麽鮮亮的衣服,所以才私心給二人買了一套。

難道她夏氏沒做過,李氏心中不服,道:“大嫂,你怎麽能這麽說話,別人聽了去,還以為我是私吞公中的錢財。我買新衣服,也是為了葛家,既然老太太讓我當家,二姑娘和四姑娘自然露臉的機會比往常多,要是穿的寒磣,別人還以為我們葛家已經窮的連一件好的衣裳都買不起,這是給葛家抹黑啊。”

李氏捶胸而泣,口中還聲聲念叨“是為了葛家,為了大家……”

“說的好聽是為了葛家,還不是拿的公中的錢,這麽多年,你就會裝窮,你會窮到連給自家女兒買件像樣新衣服的銀兩都沒有,老太太不計較是仁慈,可是你不能欺騙老太太!”夏氏狠毒地瞪了李氏一眼,十分厭惡地碎了一口。

李氏神色一暗,喃喃道:“我哪裏有欺騙,那些銀子用來貼補家才剛剛好,哪裏還有富餘。”都是你克扣大家的生活物資,使得大家只能花月例采購生物物資,當然這話李氏是不敢說出來,她心中明白,夏氏敢這麽做,一定是老太太同意的。

有錢,李氏不會不拿出來,纖雲頓悟,難道葛家公中沒錢,這些年錢去了哪裏,聽李氏的意思,大房一直故意削減開支。

“大伯母,二伯母好,怎麽啦,出了什麽事,好遠就聽見你們說話?”纖雲遠遠就聽見夏氏大嗓門,卻聽不清李氏說什麽。

李氏,夏氏二人吵得火熱,現才註意到纖雲,夏氏尷尬地咳嗽幾聲。

長輩面紅耳赤被小輩看到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情。

上次纖雲幫了二姑娘,李氏對纖雲是帶有好感的,勉強擠出笑容道:“是五姑娘,下學了,聽說大家學習的興致都很高。”

“是啊,二伯母,學的都很認真。”纖雲笑著問道:“剛才好像說銀子的事情,家裏沒有銀子嗎,娘的錢只夠杜先生教書兩個月,哥哥姐姐都想杜先生繼續教下去。”

葛家雖然以前是大家族,可近來越來越差,入不敷出好幾年,老太太又要面子,家中開銷和應酬都按照以前來,哪裏吃得消,葛家早已經是筆爛帳,想到這麽多天看的賬本,李氏暗暗嘆氣。

大房葛一薔在京趕考,整個家族全力支持,剩下的子嗣卻只有勞碌的命,她的兒子葛一元也可以讀書,可以考取功名,所以當看到杜夫子時,李氏就趕忙的張羅好學堂,就是要讓老太太知道,葛家的人不止葛一薔一人可以考取功名。

李氏不好回答,明顯想轉換話題,纖雲笑著朝著夏氏問道:“大伯母,剛才聽你提到什麽鬥釵會,具體的是怎麽回事,聽上去好像蠻有趣的,我能去嗎?”

纖雲重回一世的人,當然知道這鬥釵會是怎麽回事,如此一問,只想引導原先二人的話題上。

果然,夏氏接話道:“就是姑娘家相互切磋手藝,所以需要一些材料費用,你二伯母卻不肯給,剛剛正和你二伯母說起這事,二弟妹,你就說個痛快話,到底給不給,老太太年紀大了,我不想驚動她,所以才找你幫忙。”

言下之意,就是你不給我就稟告老太太去,赤裸裸滴威脅。

李氏剛當家,不會故意為難夏氏,看來葛家真的沒錢,難怪夏氏交出當家權時,那麽爽快。

這事情要是鬧到老太太那裏去,二房的主母位置說不定就沒了,大房的算盤打得好。!

纖雲也幫道:“是啊,二伯母,我們要的也不多,夠做幾只釵就行。”

所為的鬥釵會其實就是各大家族顯擺姑娘家的嫁妝和手藝,準備的材料要萬事足才可以,大房一心想把大姑娘嫁到夏家,沒像樣的珠釵哪裏能夠登得上臺面。

夏氏這是鐵定要鬧的,李氏也猜到夏氏的心思,現在給,肯定是大姑娘占了大頭,二姑娘和四姑娘到時候得到的關註自然就少許多。

各房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!

夏氏一聽不依:“那哪成啊,五姑娘你心靈手巧,珠釵手藝絕倫,隨便什麽東西編排編排,也會變成寶物,我們芝宜就是個笨丫頭,不會變出好珠釵,可參加鬥釵會定是要準備好的,我們葛家可丟不起這臉,二弟妹,你說,是不是這個理?”

李氏沒立即應答,夏氏又道:“這麽多姑娘,我又不是為了我家芝宜一人所想,也是為了大家,你可是又兩個女兒,占了雙份,你還有什麽不樂意的。到時候姑娘們嫁的好,也好幫襯著一薔,一薔在京考取功名不容易,相互扶持,才能恢覆葛家以往的繁榮,二弟妹,你這硬是拽著那幾個錢,是什麽想法,你也說說,正好五姑娘也在,五姑娘是京上來的,自然見過世面,做個證人再好不過。”

十來歲的孩子,做了證人別的也未必就信,況且這又不是拷問,要什麽證人,夏氏真是巧舌彈簧,纖雲再次感嘆。

什麽都往葛家顏面光榮上扯,當家主母最要註意的就是大局,李氏初來當家,什麽都陌生,被夏氏拿著大道理壓著她,李氏額頭漸漸出了汗。

擦擦鬢角的汗,李氏猶豫道:“這事情我做不了主,還是請母親拿主意吧。”

李氏說完就沖著葛老太太的時園而去。

夏氏見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,小聲嘀咕了句“真是個膽小鬼,這麽點魄力都沒有,還想做當家主母。”隨後也跟上去。

纖雲小跑去了時園,同時吩咐晴畫知會一聲權氏,免得到時候老太太發起難時,也好有個準備。

今天加更一章,再晚一點二更~~希望大家支持~~

☆、031、商議(加更求收藏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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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園靠著主屋,穿過幾個回廊就到了。

老太太正在炕頭上養神,葛媽媽一輕一重地拿捏著。

珠花小聲通報,老太太點點頭,夏氏、李氏一起進了屋,纖雲跟在後面。

“母親好,媳婦有事情要母親幫忙斟酌斟酌。”李氏態度誠懇,老太太剛整治了大媳婦,心情大好,示意李氏說說。

“過幾日就是鬥釵會,這是我們吳州的大日子,定是不能馬虎。我剛接管家中事務,好多事情陌生,大嫂當家慣了,媳婦認為這次還是由大嫂主持比較妥當。”直接說錢,老太太肯定不同意,李氏以退為進。

老太太一聽,不高興,以為是夏氏在搞鬼,問道:“二媳婦,你這是說的什麽話,沒有誰生下來就會當家的,你大嫂剛當家時,也犯了不少錯誤,你看,現在做的也很好。”

老太太避重就輕,心中篤定是夏氏想要拿回主母的權利,老太太豈會肯依。

李氏急了:“母親,你就同意了吧,媳婦實在沒有那個能力辦好,鬥釵會還是請大嫂再勞累勞累。”

李氏只說鬥釵會,沒有推掉不做當今家主母,老太太看出了端倪,打量眼前的兩個媳婦,餘光瞟到纖雲。

“五兒也來了,怎麽不到祖母這來,多日不見,怪想念的。”老太太老臉不紅地說著謊話。

纖雲惡心地膈應,適宜地露出附和年紀地笑容,道:“我路上遇到大伯母,和二伯母,吵得很厲害,又想念祖母,所以才偷偷跟來的,請祖母不要責罰我。”說著淚水盈眶。

纖雲是自己掐疼的,身體不禁緊繃,老太太當即以為,定是兩個媳婦吵得太厲害,嚇到孩子了。

老太太拍拍纖雲後背,柔聲道:“不責罰五兒,乖,吃點果子。”

葛媽媽接過纖雲,拿來果盤。

“說吧,二兒媳婦,孩子都聽到你二人是吵架,要是你大嫂繼續當家,以後傳出去,不是說我葛家偏袒大房。”老太太雙眼一瞇,盯著李氏,看的李是冷汗直冒。

老太太是在懷疑是她故意如此,是想坐實當家主母的身份,李氏心中冤枉,和盤托出:“母親,這當家的活是母親看重我,派給我的,我自當努力完成,如今家中沒銀子,鬥釵會姑娘們的花銷可不小,媳婦也是無從下手,才請大嫂幫忙的,況且大嫂當過家,銀子就那麽多,我哪裏能變出多餘的銀子來。”

李氏越說越激動,似乎要把以前所受的委屈都發洩出來。

老太太有些詫異地看著依舊低著頭大口喘氣地李氏,二媳婦性子軟弱一些,不愛計較,從來不敢大聲和她說話,才當家幾天,就敢如此,老太太心中十分不悅。

老太太自然清楚夏氏的為人,心中冷哼,問夏氏:“之前都是你一直當家,怎麽突然就沒了銀子?”別以為可以憑此再次當家,老太太心如明鏡。

夏氏早料到會如此問,這麽多年相處下來,老太太的脾氣摸得也算清楚,道:“我交接給二弟媳的時候,有多少銀子,都是過了賬目的,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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